箫箫箫夜阿

叹矣自笑一字呆


谢谢宝贝@Linyo林煜的背景!

【恶友】大寒一月二十日活动

我来给太太们拉后腿了orz!!!

铃夕:

耶,大寒的恶友汤底火锅(?)


过气的北笙:



一一数九寒天,玉雪赤痕越三冬。




        迎风问暖,荒骨朱砂点眉间。




        金星雪浪缀锦缎,遥踏云霜过四方。




        八面来犯,何饶天下人。




        荆棘载途,酣嬉市井中。









活动规则:




将有十二位老师参与这次活动,每位老师写一段恶友的文段,文段没有被发在lofter上过,每位老师取一个地名,外加一个提示词。请粉丝们根据文风猜文手,被猜对最多的两位将在公布当日及周围三天发布两篇文章。








提示:请善用提示词和百度。








参与者-文手:





@过气的北笙

@凌无宥





@楠湘子qwq





@陌久




@人间枯骨





@念雪乐





@秦艽果子酱




@阿恋要留长头发




@渡灵




@铃夕




@箫箫箫夜阿





@妫词




@辞酒









阅读时间较长提示。








接下来请开始你们的猜谜旅程吧——












✨长安




提示词:十五。




      凉夜。




      薛洋跳进窗户携着黑夜的苦和烈,堪堪避过刀尖的锋芒,杀意挟糅血腥喷薄而至,冷风卷着地面呼啸,烛光闪烁火苗流淌逸散开。月光抹在琴弦上反光,清清凌凌。




      金光瑶扣住他手腕,锋利刀刃和琴弦缠绵,薛洋衣角带血,脸色在月色映照下白的透亮,火苗重新颤悠悠地站起来,薛洋看着他,咬牙切齿地轻笑一声:




      “你想让我死?”




      金光瑶垂下眼帘,在摇曳烛光里扯出一个笑,尾音晃晃荡荡,又空又狠:




  “成美啊一一”




  “人不能有软肋”




  窗户未阖,烛火悄然熄灭。




   薛洋离开时心有灵犀地回头,恰好和金光瑶的目光触碰,他勾起甜腻腻的笑,藏着顽劣刻薄恨意,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我祝你盛世长安。












✨渝都




提示词:清寻问客。








“救他。”




薛洋不容置喙的对面前的妇人说。




“代价。”




薛洋嗤笑一声,目光阴冷地看着女子,手上轻轻的掂着通体漆黑的剑,目光在她身上、准确的来说是她手上的汤流转,久久未答话。




孟婆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似乎是在等面前的少年做出决定。




“你要知道...”薛洋缓缓开口,颇有些玩味地盯着面前从容的老婆婆,“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跟我谈条件了。”




少年过于自信和张扬了。




孟婆云淡风轻的笑笑,依旧用不紧不慢的声音应对道,“也很久没有人敢跟老身这么说话了。”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的那点心思都沉寂在空气中,久久没有人回话。




“救他。”薛洋又固执地重复了一遍。




“那你能给我什么呢?”




半响,少年低低地应答一声,




——“什么都行。”








✨香格里拉




提示词:词牌名。








薛洋收到了一封信。








信封旧巴巴的,甚至有些泛黄,看得出在途中辗转了很久。








薛洋想,这可能是梦里的那个人寄来的。








那是个长相颇为讨喜的少年,年纪似乎和自己差不多大。两人待在一起的时候,薛洋总是健谈的那一个,而少年则会微侧着头静静的看他,薄唇轻抿,勾着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




梦断断续续的持续了小半年,薛洋和少年畅聊着他们心里期望过的所有。








两人在入夜重逢,在熹微相离。




重逢时更加欣喜,别离时愈发难舍。








白日里的时光是那么充裕,他们不再满足于夜幕降临后才姗姗来迟的会面。




“把你的地址给我。”少年在那个绵长的梦里说了最后一句话。




那时候的薛洋莫名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哀伤,他匆匆说了答案,然后便被突如其来的寒意惊醒。微凉的晨风,窗外是微微升起的太阳。




他突然意识到了哀伤的来源,却不得不一次次无梦的迎接往后的清晨。








 “远在东方群山峻岭之中,是永恒和平宁静的土地,我将在那里等你。”








落款是一个薛洋从没有听过的名字——金光瑶








✨云沉




提示词:雍和。








“廿六我要出去一趟。”薛洋径直走进大殿,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肆无忌惮地坐在金光瑶的桌案上,而是双手撑桌,定定看向金光瑶。








金光瑶抬眼,过了半晌,微微一笑:“大寒?这个时候?”“这个时候不好吗,年前的事拖到年后让人不爽。”薛洋也勾唇,亲密道,“敛芳尊难道不想好好过年?”








金光瑶垂眸,注意到了薛洋无意识叩击着桌面的动作,敛了笑意:“自然。”




“那么,敛芳尊要围观么?”薛洋收了手,随口问道。“我便不必了吧。”金光瑶又看了他一眼,低下头继续处理事务。








“好吧。”薛洋撇撇嘴,转头出了大殿。




转眼便是一月廿六,薛洋清早便御剑飞往栎阳。








栎阳下了大雪,倒是兰陵少见的景致。年关将近,人们都忙着置办年货。红红火火的灯笼春联映衬着皑皑白雪,一派喜气洋洋。








薛洋一身常服站在街头,嘴角带笑,似乎在注视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又好像只是在出神。他便在这大雪纷飞的严冬里,静静地站着,直到暮色降临。




直到人烟渐稀,街道重新恢复了冷清,地面重新积满雪花,薛洋才如梦初醒一般,慢悠悠地向街道尽头的一座看起来便高门大户的宅子走去。








走近大门,听见宅子里传出隐隐约约的说笑声,薛洋笑意不减,一个纵身,跃上围墙。几个起落,已然立在最高的屋檐上。看着窗户里透出的暖黄色烛光,薛洋唇角的弧度渐渐回落,眼中露出几分森然。




过了片刻,薛洋左手一翻,一块铁符出现在他手心。




“我好不容易才修好的阴虎符,劳烦你们试试效果了。”薛洋轻声道,语气仿佛在说“好不容易做好的点心,请你们尝尝”,十指翻飞间,阴虎符逐渐渗出丝丝阴气。








围墙外逐渐响起僵硬的脚步声,昏暗的光线里,影影绰绰的身影开始聚集在大门口。不时有指甲抓挠的尖锐声音响起。








屋内的人终于察觉到了异样,不多时,内宅的门被推开,数十个人手持配剑,谨慎地向大门走去。打开门栓的那一刻,无数双青紫的利爪自门缝里伸出。大门被强行破开,为首的几人躲闪不及被利爪死死缠住,发出凄厉的叫喊。








本是令人心惊肉跳的一幕,薛洋却兴趣缺缺,看了两眼便不耐地砸了咂嘴,收起阴虎符,就地而坐,一条腿闲闲地垂下房檐,悠闲地晃啊晃。








待那几个人都被屠戮殆尽,阴尸们摇摇晃晃地走进大门,薛洋才一跃而下,一脚踹开内宅的门。








常慈安被几个小辈簇拥着,瑟瑟发抖地坐在主位上。薛洋嗤笑一声,信步上前,勒住他的脖子,像拖垃圾一样拖出门去。那几个小辈已经吓傻了,眼睁睁地看着薛洋目中无人地拖走家主,也无一人敢出声阻拦。








在他出门后,阴尸们争先恐后地涌进内宅。




听见妻儿们声嘶力竭的呼救声,常慈安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刚要出声,却感到口中一凉,鲜血疯狂地喷涌而出。




薛洋不知何时拔出了降灾,他看了一眼剑尖上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冷冷一笑,把它甩在地上。








常慈安被吓得脸色惨白,对上薛洋的视线,竟是直接晕了过去。“呵呵,不过如此。”薛洋俯下身,用剑刃拍了拍他的脸,手腕一转,常慈安脸上被削下一块肉。








“可惜了,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呢吧,可不能这么便宜你啊。”薛洋直起身,听见身后的动静逐渐减弱,打了个响指,那些阴尸便一个接一个地走出来,再慢慢地走出大门。




薛洋在一地狼藉里挑挑拣拣,总算是找到一壶酒。他掂了掂酒壶,兜头泼在常慈安脸上。受到刺激,常慈安悠悠转醒。只是他看向薛洋的眼神惊恐至极,似乎下一刻又要晕过去。




“哎,你可别急着晕啊。”薛洋莞尔一笑,“你知道我是谁吗?”




常慈安舌头被割掉,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薛洋却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又是一笑:“不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就让你死的冤枉点。”








说完这句话,他狠狠碾上常慈安的左手,直至那只手被碾得指骨粉碎。收回脚,薛洋看也不看常慈安一眼,反手将降灾刺进他的喉咙。








杀了常慈安,薛洋还颇有兴致地料理了一遍常家小辈。细细数了一遍,发现唯独少了一个常萍。他却也不恼,随手扯下一块布料,细细地擦净降灾上的鲜血。手一扬,不偏不倚地落在常慈安脸上。




做完这一切,薛洋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嘴角终于带上了真心诚意的笑容。离开前,还颇体贴地带上了内宅的门。




从内宅到正门的路,薛洋走的很慢。降灾依旧在他手上提着,一步,一步地走到那厚重的朱门前。“嘭”地一声踹开门,薛洋步伐从容地迈下台阶。雪光倒映在降灾的剑刃上,一道明亮的白光。




突然,他看到了街道对面静静站着的一个人影,默然片刻,他收起降灾,快步朝那人影走去




——“敛芳尊怎么来了?”








雪停了。








薛洋迈过了刀光剑影的少年岁月,终是等来了他的风雪夜归人。












✨洛阳




提示词:偏心。








金陵台上,金星雪浪开的正好,只可惜,那开的最艳丽的一朵,早就被某个采花贼给摘去,而那朵金星雪浪,此时正别在仙督的耳边。 




花很美很艳,而人更美更艳。








金光瑶的容貌本就艳丽,带上了那么一朵炫目的牡丹,竟也没被花给比下去,甚至比那花还要美上几分。 也不知是花衬的人更美了,还是人映的花更艳了。








可金光瑶看着站在花丛中笑嘻嘻的薛洋,只恨不能用恨生把他给劈了。




精心培育了整整半年的花,就这样被人摘去,还别在了自己的耳边,而这采花贼却是理直气壮的说,“你不觉得这花戴你头上很好看吗?要不是因为这花开的最好,我才不会费心思去摘了它还给你戴上呢。” 




“你当我寻来这精品牡丹的种子很容易吗?就这样给我糟蹋了,可真是…” 




薛洋满不在乎的摆摆手, 站直了身子,就这么直直的望着金光瑶。二人隔着一片花丛对望着,时间在这一瞬都仿佛静止。








忽然,两个人都笑起来。所有的污秽,所有的阴暗,都仿佛不复存在。








这一刻的他们,便是最美好的模样。












✨婺源




提示词:月光花








“孟瑶。”




音色甜腻犹似少年,却多了几分暗哑,是将转变完的声音,比那之前之后都更令人心驰神往又不可多得。








金光瑶没有顺着声音回头,只兀自颔首整了整衣袖,幽幽开口回应却不过一句“你叫错了。”




身旁传来一声哂笑,那人目光游走,像从名家出手的瓷器上找瑕疵,从狡猾的狐狸身后拽出藏起的尾巴。可惜,他不懂鉴别瓷器;野狼与狐狸同宗却也不懂他的生存之道。




炼尸场的一只走尸失了控,急转癫狂地向金光瑶扑去,霎时被一只手同短刃拦截,捅穿了肚膛,黑红一地。金光瑶无动于衷,见这奇快的反应速度只觉快得有些过分,也不知刚才发疯的究竟是走尸,还是操控的人。简直要比他还会演戏。








沾染腐血的手握着短刃冲他面门袭来,金光瑶退无可退,眼睁睁望着,一根食指却只触上他的额间。血点朱砂,淙淙一线暗红流至鼻尖。




“金光瑶。”薛洋含了含手上残留的血,声音没有变化,“这回没错了吧?”








✨邯郸




提示词:风光词。








临近新年,无论是哪里的人,在做什么,脸上总是带着些喜色的。商贩的叫卖声,孩童的歌谣,处处洋溢着喜悦。




冬季天冷,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在外面,况且屋内温暖,人的身子又懒,进而也就不愿意出去了。




薛洋窝在里屋的软塌上,一手抱着手炉一手拿着夷陵老组的手稿,炭火静静的烧着,窗外雪花悠悠的飘落。就在这静谧的环境中,门被推开的“吱呀”声显得清晰而又不和谐。




薛洋抬眼瞧了一下,轻飘飘的吐出一句:“关门,你要冻死小爷我了”




“俗话说,‘大寒小寒,冻死猫狗’,不知成美是猫还是狗...”




“是你飘了,还是爷提不动刀了。”




“哎,好心给成美送点心来了。成美却好像不领情呢......”说着金光瑶便故作失落的样子摇了摇头,好像是真的很伤感的样子。但这落在薛洋的眼里,总觉得——假的不行。








“好心?金光瑶你可以再假点吗?”








“自然是好心的,不然我来干什么。”说着金光瑶就从食盒中取出几盘点心,其中一盘盛放的是糖,米色的圆糖,看起来要比平时的大些。金光瑶拿了一块做势就要喂给薛洋,薛洋本要就这样让他喂,可又看到金光瑶那假的不行而又有点诡异的笑,薛洋决定还是自己接过来。








在仔细观察后,他还是将糖放入了嘴中,在咬下的那一刻,薛洋明白了。




糖瓜的大小正好含在嘴中,咬下的那一刻糖瓜粘在了牙上,整块的粘在了牙上,而又咬不碎,只能含着等它融化。




“民间有将糖抹在灶王爷嘴上防止灶王爷说坏话的习俗,我想着这就要新年了,又怕成美这张嘴不会说吉利话,便想出了此法。”金光瑶笑眯眯的道。




“大寒将至,稍安勿躁。不然成美的糖可还在这里呢。”








✨崇欢




提示词:崇拜是我一生的欢喜








“打他打他!推塔啊推塔!!还有……!洋哥好样的!赢了!!!!”








“喔!!winde!winde!winde!”观众席上传来了齐刷刷的呐喊声,黄色的荧光棒在一瞬间闪耀了整个会场,女生的尖叫与男生的嘶吼,与喜极流泪的哭腔混合在一起,现场的气氛近乎高潮。




在闪亮的聚光灯下,五个身穿白色卫衣的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键盘和鼠标翻倒面前,屏幕上有着一个巨大的,白金色的“win”,在无数聚光灯下的他们,背负着的是全国的电竞事业,在胜利的那一瞬间,他们就是全国的英雄!




在偌大的会场中,无数人站起来呐喊尖叫,然而在第一排的一个绝佳视角,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静静地坐在他的位置上,眼中却满是骄傲,他藏着星河的眼睛却如同看不见其他的任何人活物,金色的瞳孔中只有中间一人的影子,他看着那人闪闪发光,眼神中满是骄傲。




薛洋感受到了台下炽热的目光,毫不掩饰眼眸中的狂喜,冲他的方向扬起了一个大大的微笑,眼如弯月,虎牙如蜜,让他身上的光彩更加明亮,金光瑶看着周围被燃爆的男生女生,无奈的摇了摇头,摘下帽子,露出一头打理的很整齐的头发,跟着他们一起站了起来,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么长时间以来,winde这个初出茅庐的战队胜利过,也失意过,但从未有着如此高的荣耀,金光瑶知道,这是薛洋带着他的队伍,在一次次的磨砺,失望下获得的。








台上发光的少年,是他的少年。








“小矮子!!”刚领了奖,下了台,薛洋来不及换下已经被汗水浸透的卫衣,也来不及摘下脖子上的金牌,紧紧地抱着已经在后台等待的金光瑶。




少年身上的薄汗味和硬邦邦的奖牌其实都让金光瑶不是很舒适,甚至于他不顾一切跑过来的瞬间还让他受到了惊吓,但他知道薛洋现在心中的快乐,表情也只是僵硬了一瞬间就化成了温柔,眼眸中如同含着一潭春水,怎么看都是对薛洋透进骨子的宠溺。




金光瑶拍拍薛洋的背,骄傲却又无奈道“我们家成美最棒了,最棒了好不好?”








薛洋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一般,身体一僵,突然就挣脱了出来,环着手臂,一脸骄傲的说:“那必须的,也不看我是谁,本来就这么优秀!你家薛爷最牛逼了!”




薛洋把头一抬眼睛一闭,用一副自认为很帅的表情用着鼻孔看人,见金光瑶久久不喊他悄悄把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一个缝,却看见面前的人眉毛弯弯地盯着他。




他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尴尬炸了,瞬间把手放了下来:“滚滚滚,金光瑶你就是不重视小爷,我今天这么牛逼,哼!你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金光瑶的笑容瞬间有些僵硬。然而薛洋并不给他再说什么的机会,一转身气呼呼的进了休息室,留给他一个坚定的,晚上再说的背影。








金光瑶叹了口气,微笑着摇了摇头,面色满是自豪,暗暗自叹:傻瓜,你可是我追寻的光啊,是崇拜,是倔强,可是我一生的欢喜。




窗外的月亮今天大概是分外明亮,能把拉着窗帘的房间都照亮,就像薛洋倔强的内心,只知道去实现自己的目标,而不可能去考虑其他因素,不管是好或坏,都无时无刻在吸引金光瑶的心。








成美,我可是最爱你啊。









✨木叶




提示词:『甜度100%』








夜已经很深了。皎洁的月光映上庭院里的雪,一时倒也澄亮无比。




  金光瑶踩着积雪回到自己的房间,推开房门,很敏感地发现自己的房间里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听到脚步声,薛洋也几乎是立刻就醒了。警觉地从被子里伸出了头。但目光与金光瑶交汇了一瞬便立刻恢复了平日的懒散和漫不经心,连带着几分不知真假的朦胧困意。




  “这么晚才回来啊……”薛洋打着哈欠问道。




  “迫于无奈……”金光瑶勉强挤出一抹笑意,“成美怎么会在这?”




  “过来取暖啊。”薛洋侧身给金光瑶腾出了一点地方。




  “可是我最近感染了风寒,怕是要让成美失望了……”




  “身体不舒服才更要在一起睡,不然明天还不得病入膏肓啊!”薛洋理所当然地把人扯了过去。




   




  一个被子里,两个人依偎地很近。




  “瑶瑶……”




  “嗯?”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其实很像一个暖炉啊?”




  “没有哦,成美是第一个,而且……”




  “而且什么?”




  “成美也很像一个暖炉啊。”




  “是吗?那大概是我喂你吃的尸毒粉生效了吧,都开始出现幻觉了。”




  “……”








  虽然薛洋不愿意承认,但他和金光瑶确实互为彼此的“暖炉”,事业上如此,身体上也是如此。




  薛洋还记得他刚来兰陵金氏的那个冬天,一连两天两夜的雪都把他下懵了。薛洋是很怕冷的,当他裹成了一个球畏畏缩缩地出门时,远远地看见金光瑶泰然自若地站在寒风里与人交谈,一身精致的金星雪浪,肩上虽然批了毛毡,但是看起来依旧很纤细。




  很好看,但是……




  两手相握的瞬间,薛洋感觉到了对方细微的颤抖。他愣了一下,随即加大了握手的力度,并将对方的手拽进了自己了袖子。




  “搞什么,怕冷的话就多穿点啊!”薛洋在金光瑶耳边说。




  “如果是像成美这样的话,那还是婉拒了。”金光瑶仍是笑眯眯的。




  “呵,我可没有你这么能装。”薛洋不屑一顾,却还是将对方另一只手也拉在手里。




  说来很可笑,两只冰冷的手,握在一起却会产生温度。




  那两个冰冷的人呢?




  大概……也是如此吧。




  薛洋翻了个身,感觉金光瑶似乎是睡着了,于是悄悄在对方唇瓣上留了个吻,而后将胳膊搭在对方的脖子上,继续沉沉睡去。




  窗外,雪还在下。









✨雉水




提示词:新愁。








  天渐渐冷了。




  薛洋窝在沙发上,看着自己刚刚拿下来的手套和懒得取下的围巾,颇为无语。




  突然一双手出现在他面前把他的手握住。只见金光瑶坐到他旁边,握着他的手给他哈了几口气,又把一个暖手袋仔仔细细地套在了他的手上。薛洋渐渐歪下身子倒在了金光瑶身上,脸被埋在围巾后面,只看得见一双微微眯起来的眼睛。他软软又带有一点不满地唤道:“小矮子。”




  金光瑶替他解开围巾:“嗯?”




  薛洋企图把手从暖手袋里伸出来,被金光瑶一只手按了回去。薛洋瘪瘪嘴:“就拿出来一会。”




  金光瑶一只手把围巾叠好,笑道:“不行。”




  薛洋炸了:“就一会!”




  金光瑶打开电视后把手也伸进暖手袋里,一下子就摸到了薛洋仍然冰凉的双手。他笑道:“等你的手暖和了,再说。”




  薛洋天生手就是凉的,一到冬天,那双手就冷的像冰一样,怎么捂也捂不热。




  金光瑶见过薛洋手上长冻疮的样子,本来修长的手指肿的像个胡萝卜,又红又紫,有的地方还裂了。薛洋那时每到冬天总格外安静,把自己的手缩在冷冰冰的口袋里,忍不住痒就拿出来轻轻地搓,可是碰到伤口了又疼,于是咬着唇忍住把手缩回去。这场景看得他心里可劲的疼。之后每年冬天,金光瑶都早早地把薛洋的手握住暖起来。




  他想把这个少年,保护的好好的,哪怕是在这凛冽寒冬,也能神采飞扬。




  几年过去,薛洋不生冻疮了,但是手依然凉。不过没关系,金光瑶心想,他可以一直暖着他的手,就像薛洋一直护着他。




  薛洋感觉自己的手被一片温暖与柔软包围,面上扬起了笑。他忽然想说一句话。








  “寒冬虽至,有你足矣。”








  金光瑶微微讶然。他随即也笑了,暖手袋里两人的手紧紧相握。








  “四时有你,三生有幸。”












✨蓬莱




提示词:共安好。








又是一年己亥 ,下雪了。




金光瑶看着窗棂外的纷纷雪雨,想到了很久以前的冬天,和今日下着同一方雪。




他想起那个黑发青年,衣袂飘扬,一双眼里满是邪气,却显得很年轻。嘴角的虎牙显出那么一点诡异的可爱。




“矮子。”薛洋坐在檐角上,垂下一条腿不听话的晃悠,在一片风雪里晃得金光瑶眼里生了笑。“接着。”少年人一扬手,没上釉的陶罐直直向金光瑶怀里飞来。




竟是一坛酒。




“怎么样,还可以吧。”再回过神来时薛洋已懒洋洋地兜手站在他面前“想来你大年初一也没人陪,怪可怜的。喏,这不是来陪你了。”




少年人语气甚傲,耳尖却有些发红。




嘁,口是心非。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金光瑶笑得好看“来者既是友人,还劳烦成美对我挂念如此。”




薛洋抱着降灾,转过了头“少穷酸了,要喝就喝,喝完我还急着回去呢。”




雪还在下,酒在炉上温着,倒真像知己好友把酒言欢。




己亥年,丁丑月,初一雪日,与成美酒,甚喜。




六十年恍若昨日,夹在纷飞雪粒里化成春日融水,那个叫成美的黑衣少年已经不在很久,而自己亦没了昨日风华,只有那坛酒在角落里积了灰,不知道仍等着哪位故人归来。




雪融在金光瑶眼角,落成了泪。




“矮子,矮子。”薛洋看着枕边人愁眉不展,泪痕阑干,似在呓语。就知道这人又是做了什么劳什子梦了。




金光瑶勉强睁开眼,心心念念的那人却就在自己眼里。“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我年逾古稀,你个没良心的早早撇开我一个人走了,留我一人好不狼狈。”




怀中人把自己搂得更紧,温热的气息在耳边呼成茫茫水汽“啧,我不是在这吗,珍惜眼前啊,金宗主。”




窗外仍是一片雨雪纷飞,恼人得紧,不知道要下到何年何月。而眼前这人,体温温热,嘴角噙笑,却是真真实实的。




唉,管它窗外如何肆虐,在这人怀里就足他享有一世心安了。




己亥年,丁丑月,初一雪日,宜嫁娶,宜共终身。









✨乌镇




提示词:双生花。








乌镇的水,一贯的柔情蜜意。




薛洋坐在一边用脚尖无聊地拨弄着温泉,水面泛起一阵阵的涟漪,搅碎了一弯月。




他今日随金光瑶出来做事,金光瑶去处理事务他自己个儿腰间别块白布就到温泉处想要泡个温泉。




金光瑶选的地方是真的好。




小镇人不多,没有兰陵喧嚣的烟火气,就连薛洋这种自认俗人的家伙也在乌镇感受到了一丝宁静。




忽然一个人从背后将他拥住。




"怎么不下去?"那人问道:"着凉了该如何是好?"




薛洋将瞬间绷紧的脊背放松下来,慵懒地靠进身后人的怀里,丝绸做的面料并不让薛洋靠的难受。




啧,财大气粗。




心里想到别处去了,嘴上却还是说道:"这不是在等金宗主么?鸳鸯浴怎么只能有一个人?"




"你倒是真轻松了,"金光瑶轻笑一声,许是月色太过温柔,金光瑶的目光也似乎是多情起来:"忘了此行是要做什么了?"




"没忘。"薛洋闷声应到,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勾起嘴角笑了:"和我在一起就别想那么多了……金宗主。"




他趁着金光瑶拥着自己,朝前倒去,二人就这样掉到温泉里去。




金光瑶一时没反应过来,浑身上下湿了个透,他正欲抬眸看向罪魁祸首,唇上却压下一个吻,腰带也被抽去。




罪魁祸首的眼里满是揉碎的星光,金光瑶一时看花了眼,心中被乌镇的柔情填了个满满当当。




"小爷带你……及时行乐啊,金光瑶。"




薛洋露出虎牙笑了笑,借着被涟漪打散的月光,将金光瑶敛入黑色的羽翼之下,他故意凑近金光瑶的耳畔,低声道:




"就今晚,爱我吧,金光瑶。"








✨赤水




提示词:夏日喝水要加冰。








薛洋歪斜地靠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搭于身后椅背来回摇晃,另一只手捏着几页残破的纸张,聚精会神地钻研上面龙飞凤舞的草书字迹。




身侧传来指甲挠过铁制品的声音。




薛洋好像没听见,眼皮不抬一下,抬起闲暇的手,翻到下一页。直到指甲与铁栏摩擦的刺耳噪音消失,继而被硬物相撞的巨大声响替代后,才缓缓垂下举书的手,仰起头,面朝天空。




炼尸场的天空永远是昏暗的,即使是白天,在人们眼中依旧如此。老天对这块罪恶的土地彻底失望,阳光不再眷顾此处。深渊是漆黑无际的,黑暗是罪行的隐身衣,而这里比深渊还要骇人。




薛洋感觉有些心烦,但仍未做出任何回应的动作,只是慵懒地碰了碰上下嘴唇,“如果想要多活一会儿,要么有本事逃出来立刻杀了我,要么安静。”




响声迟疑般地停顿了两秒,然后变本加厉地继续。




薛洋猛地蹿下椅子,霎时间蹲在铁笼面前,刀像变魔术一样赫然悬在那人脖颈后,离肌肤只差一毫米的刀刃闪着银白色的光,整套动作快得根本来不及看清,身手像猎豹,眼神又像黑暗中伺机而动的狼。




“你想要什么?……钱,权力,女人,还是一个门派——到底要什么才能放我走?!”




“噗,”薛洋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挑起一边眉,“你以为,我想要的是这些?”




“不然呢——还能有什么比这更复杂的?”




“不。我想要的比这简单的多。”




“有时候我真想不明白,金家到底是用什么诱惑把你牢牢拴在这,替他们卖命的。或者说,你做这一切的动机是什么?有什么是金家能给,我却给不了的?”




薛洋点点头,在心中感叹诱惑这个词实在恰当。“我的动机很简单。而且确实只有金家能给。”薛洋露出孩子般单纯的笑容。




“告诉我,让我死也瞑目。”他不明白自己贿赂失败的原因。




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薛洋眼里的死水翻起波浪,欣喜地回过头,“来的正好。”




“薛公子,你这是在……怎么突然这么亲昵?”




薛洋从后抱住金光瑶,低头深吸一口他身上的香气,视线越过金光瑶的肩膀,与那只困兽对视一秒,随后笑着给了他一个甜丝丝的wink。




那人震惊地瞪了一会儿眼睛,“我想我知道答案了。”








✨澎湖




提示词:箫声咽








“我在黄泉路上等了几百年,你怎么还不来?” 




  金光瑶抬眼盯着少年的眼,少年眼里有千年不化的雪,有掩盖在雪下固结的岩浆。




  梦境中薛洋攥着手中酒杯,他的指节发白,几乎要把酒樽捏碎。




  周围是红纱掩盖,金樽清酒间敛芳尊一袭血迹斑斑的金星雪浪,瘫倒在软裘中。斜靠的姿势看不出他的颈骨已经扭断,断袖中仅剩下半截手臂。




  苍白到透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他生一双缱绻醉眼,潋滟的水光荡开。




  像是琉璃清脆一声响,薛洋的一句问话终于将梦境打得支离破碎。




  金光瑶身上浮现起字字泣血的咒文——七十二颗桃木钉将他永远囚在这里。




  谁也渡不了彼岸。




  谁也走不到尽头。




  薛洋曾掌一盏幽黄的灯,在黄泉路上悠悠地走。听后下来的鬼混说敛芳尊终于死了,大快人心。




  可他守了岁月百年,也不见一人金星雪浪奔赴而来。




  “金光瑶被困在镇魂棺中,永世不得翻身。”




  最终金光瑶破开一声笑,将清酒一饮而尽。




  笑天道不公。




  笑平生悲凉。




  “地狱我去不了,你也别等了。”




  “——不等了,傻子才等你。”












—————








以上。








✨公布日期:20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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